【案件名稱】

 

       特斯拉（上海）有限公司訴中飲食品有限公司、廣東中飲食品有限公司、糖玖網絡科技（上海）有限公司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及不正當競爭糾紛案

 

      【案號】

 

      （2021）滬73民初551號

 

      【案情簡介】

 

       特斯拉有限公司是全球電動汽車行業的領導者和開拓者之一，在中國設立了400多家關聯公司及分支機構，其在第12類汽車等商品上申請注冊了涉案商標并獲得授權，依法享有商標專用權。原告特斯拉（上海）有限公司系特斯拉有限公司的關聯公司，經授權在中國境內依法享有特斯拉有限公司全部的知識產權，并有權就在中國發生的侵權和不正當競爭事宜提起民事訴訟。

 

       原告發現，被告中飲食品有限公司（下稱中飲公司）、廣東中飲食品有限公司（下稱廣東中飲公司）未經許可，在生產、銷售的“特斯拉”蘇打酒、“特斯拉”啤酒、“特斯拉”原漿等產品、產品包裝及產品宣傳上使用了與原告涉案商標相同和高度近似的標識，原告認為，被告的行為侵犯了特斯拉公司的商標權，同時構成不正當競爭，遂起訴至上海知識產權法院，請求法院判令各被告停止侵權，中飲公司、廣東中飲公司賠償原告經濟損失及合理開支500萬元，被告糖玖公司賠償原告經濟損失30萬元。

 

      【法院觀點】

 

       認定馳名商標應當考慮下列因素：（一）使用該商標的商品的市場份額、銷售區域等；（二）該商標的持續使用時間；（三）該商標的宣傳方式、持續時間、程度、資金投入和地域范圍；（四）該商標曾被作為馳名商標受保護的記錄；（五）該商標享有的市場聲譽；（六）證明該商標已屬馳名的其他事實。

 

       本案中，特斯拉公司6件涉案商標一直組合使用在特斯拉汽車、產品用戶指南、充電樁、銷售門店招牌、展會展臺及官網網絡宣傳賬號中。特斯拉公司提交了大量對涉案商標商品的銷售、宣傳、獲得的榮譽、獲得的司法行政保護等證據，足以證明特斯拉公司的6枚涉案商標經過持續、廣泛的宣傳、使用，在第12類電動汽車、電動運載工具、汽車商品上已為中國境內相關公眾廣為知曉，屬于馳名商標。

 

      《商標法》第13條第3款規定，就不相同或者不相類似商品申請注冊的商標是復制、摹仿或者翻譯他人已經在中國注冊的馳名商標，誤導公眾，致使該馳名商標注冊人的利益可能受到損害的，不予注冊并禁止使用。本案中，中飲公司、廣東中飲公司共同實施被訴侵權產品的生產、銷售、招商宣傳行為。被訴侵權瓶裝蘇打酒上使用“  圖片”、“特斯拉”、“TESLA SODA”、“特斯拉®TESLA MOTORS”等標識；罐裝蘇打酒上使用“圖片”、“特斯拉TESLA SODA”、“特斯拉®TESLA MOTORS”等標識；罐裝啤酒上使用“Tesla”、“TESILA”、“特斯拉”、“圖片特斯拉”、“圖片”特斯拉®TESILABEER”等標識。在宣傳過程中除使用前述標識外，還是用了十幾種組合標識，如“特斯拉TESILA”、“特斯拉TESLASODA特斯拉蘇打酒”、“特斯拉TESLA MOTORS特斯拉蘇打酒”、“圖片特斯拉TESLA MOTORS 蘇打酒”等等。前述被訴標識與特斯拉涉案商標基本相同或近似，結合被訴侵權標識組合使用，以相關公眾的一般注意力為標準，易使相關公眾對商品來源產生混淆，認為與特斯拉涉案商標的商品有特定聯系，且在實際中已經產生了混淆、誤認的后果。被訴侵權標識的使用屬于在不相同或者不相類似商品上復制、摹仿特斯拉已經注冊的馳名商標的行為，不正當地利用特斯拉馳名商標的市場聲譽，誤導公眾，構成商標侵權。

 

       中飲公司、廣東中飲公司主張其系依法使用注冊商標。對此法院認為，首先，中飲公司受讓獲得的“圖片”商標核定使用的商品為第32類啤酒，其僅在部分被訴侵權瓶裝蘇打酒瓶身背貼上使用了該標識，且蘇打酒產品并不屬于該商標核定使用的商品類別，中飲公司、廣東中飲公司超范圍使用行為并不屬于依法使用注冊商標的行為。其次，關于中飲公司通過其股東的母親批量在32、33類申請繼而由其受讓的與特斯拉涉案商標相同或近似的商標，以及其同期受讓的案外人注冊的與特斯拉涉案商標相同或近似的商標，在這些商標申請或受讓之時，特斯拉涉案商標在第12類電動汽車等商品上已經屬于馳名商標，被告明知涉案權利商標的知名度，仍申請、受讓前述商標并使用，具有明顯的主觀惡意，其目的均是為了掩飾前述其實施的涉案商標侵權行為。

 

      《反不正當競爭法》第8條規定，經營者不得對其商品的性能、功能、質量、銷售狀況、用戶評價、曾獲榮譽等作虛假或者引人誤解的商業宣傳，欺騙、誤導消費者。本案中，并無證據證明中飲公司、廣東中飲公司屬于國際頂尖品牌有限公司，結合被告“特斯拉蘇打酒品牌，品牌總策劃——國際頂尖品牌有限公司，立足全球視野，創造頂尖品牌”的宣傳語，以及海報上使用特斯拉汽車形象等宣傳行為，易誤導相關公眾認為該產品與特斯拉汽車產品具有同樣的商品品質、質量、符合時尚潮流等特征，具有攀附特斯拉商業信譽和商品聲譽，提升自己競爭優勢的意圖，有違誠實信用原則，故認定構成虛假宣傳的不正當競爭行為。

 

     【裁判結果】

 

       綜上，一審法院綜合考慮：（1）特斯拉涉案商標屬于馳名商標；（2）中飲公司、廣東中飲公司具有明顯的主觀惡意；（3）被訴侵權產品于2019年7月推出，生產、銷售數量多、銷售范圍廣，涉及拼多多、淘寶、超市及大量酒吧；（4）被訴侵權產品招商宣傳范圍廣；（5）被訴侵權產品利潤率較高，以法定賠償額的上限確定中飲公司、廣東中飲公司賠償特斯拉經濟損失及合理支出共計500萬元，并在《法治日報》刊登聲明，消除因侵權行為造成的不良影響。